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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我一不在,你就闖禍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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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會這樣?

我突然想想起燕子之前說過,她咬死她媽媽,難道是真的?

可是,她怎麽會知道錢利民對她的孩子下過手?

燕子會不會已經知道她自己的孩子是個死胎了?

想到這裏,我擡腳想要出去,卻被韓正寰攔住,他對我搖搖頭,示意我繼續看。

我暗暗皺眉,再往燕子那邊看去,就見她拿出一把刀子,看著有些眼熟。

她詭笑一聲,把手上的刀子順著她咬的牙印插進錢利民的身體裏。

錢利民張著大嘴,嘶嘶的吸氣,“不是我,我只不過是個執行者,真正要傷你孩子的是潘巖。”

燕子踩在錢利民的嘴上,狠狠的碾著,“誰都跑不了。”

錢利民眼睛瞪的很大,半天沒動作,最後咽了氣。

燕子冷哼一聲,帶上披風,轉身離開。

等到她離開後,我和韓正寰才出來。

真沒想到錢利民會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
“難道真是燕子殺了她媽?”我小聲嘟囔說。

韓正寰道:“有可能,她現在已經快瘋了。”

我聽著一片澀然,“韓正寰,你超度的時候,也把婷婷送走了嗎?”

“沒送走。”他說:“婷婷早在入鎖魂陣之時,就已經魂飛魄散。”

本來我聽見第一句話,心中還些希望,要是把婷婷找回來,她會不會變好,誰知老鬼來個大喘氣。

“咱們先離開這裏,還要去找林子。”我牽著韓正寰往外走,剛走到門口,外面突然傳來剎車聲。

我們兩個再次躲起來。

這次來的人竟然是潘巖,小瑜跟在他旁邊。

他來到錢利民旁邊,低頭看著他肩頭的刀子,跟身後的人說:“擡走,檢驗一下兇器。”

小瑜走到他身邊,看著是要說話,還沒開口,潘巖的手機響了。

他接起,臉色越來越陰沈,等到掛了電話,可以說是臉黑如墨,“劉家的人把齊林帶走了。”

小瑜一驚,“帶走了?怎麽能帶走呢,齊老頭子可特地交代過,齊林不能出事,他現在手裏握著煉化道鬼的方法,這要是他一氣之下”

後面的小瑜沒有繼續說,但也能猜出都是啥意思。

潘巖說:“誰說不是,劉家欺人太甚。”

說完,他立馬往外走,“不行,得攔下來,這事傳出去,組織的威信何在,首領還在閉關,得在首領出關之前把齊林找回來。”

小瑜也是點頭,邊走邊說:“要實在是找不回來,齊老爺子那邊能做掉嗎?”

“做掉?怎麽做,他可是首領欽點的煉鬼人,如今組織是我負責,他要是出了意外,我也不用再在組織裏混了。”潘巖步速加快。玩外跑。

等到潘巖的手下把錢利民的家恢覆正常,我才出來,也要往外跑。

韓正寰扯住我,說:“現在還不知道劉家往那邊跑,先回去,我估摸著杜衡就快過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我詫異的問,杜衡現在已經被排擠出主要部門,潘巖怎麽讓他知道這些。

“潘巖不傻,他肯定知道咱們已經回來,若是想要把齊林找回來,靠他的人還不如靠咱們,起碼咱們幾個會比他的人拼命。”他解釋說。

我一想,還真是這麽回事。

往家走的時候,我疑惑的問韓正寰那天對首領沒下殺手嗎,他說絕對是。

“那為什麽首領沒死?”我納悶的說。

他沈吟片刻,冷聲道:“有兩種可能,他的身體跟普通人的不一樣,再就是他身體已死,但魂魄無恙。”

我倒覺得是後者。

韓正寰把我送到齊家門口,跟我說讓我回去等著,杜衡過來後就跟著他出發去找齊林,他要去首領閉關的地方看看。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。

我點頭,叮囑他小心,看著他離開。

我在齊家等了一個多小時,杜衡真的來了,他看見我的第一話就是:“小冉,是你把錢利民殺了?”

我一怔,連忙說:“沒有呀,我要是想殺他,早就動手了。”

他沈聲道:“剛才潘巖部門通報整個組織,說錢利民在住宅內被刺死,竟然化驗,在他身上的刀子上發現你的指紋,而且也有其他的成員說見你用過那柄刀子。”

他說著,把刀子的照片給我看。

這不是我在土樓用過的那把匕首?

我驚在原地,這東西怎麽落在燕子手裏了?

怪不得她當時跟錢利民說殺他的人是陸冉,合著她這是早就想好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。

我嘆口氣,原來燕子恨我恨到如此地步。

我緩過神來,問杜衡是不是燕子媽死了,他說不知道,倒是陸長風說是,她媽媽是被人生生的咬斷氣管死的,身體被丟在屍坑附近。

看來。燕子說的是真的。

杜衡又說已經找到劉家的蹤跡,他們在往劉家的祖居之地西北榮縣跑。

“他們一共三輛車,劉家的當家人劉雄和他的大兒子劉洛在其中,另外跟著三名道士,七名極陽人,還有數十名保鏢。”杜衡沈聲說。

七名極陽人!

“劉家到底弄了多少極陽人?弄極陽人不是要求很高嗎?怎麽在他們家跟流水線生產一樣,說來就來。”我皺眉道。

陸長風解釋說:“但你要考慮人口基數,劉家實力龐大,又舍得花錢,他們前幾年全國尋找極陽體制的人,找到後更是砸錢往回買,現在才哪到哪兒,他們祖居少說也得幾百人。”

幾百人

我去哪兒弄那麽多的黑狗血。

“咱們趕緊出發,要趕在劉家回祖居之前把他們給攔下來。”我著急的說。

杜衡點頭,他負責開始,帶著我和沐然去追,陸長風也有心要去,只是他現在年歲大了,經不住長途奔波,最後只能留下。

劉家的走得很快,人也多,一路上除了吃飯、加油和解決生理需求會停下車,其他時間都在路上。

那十名保鏢輪流開車,也能緩的過來。

而我們這邊就是沐然和杜衡換著開,速度跟不上他們。

只是,他們這樣,我反而更加沒底,這些人為什麽著急?

他們把齊林擄走真的是因為劉涵死在我手上嗎?

要真是這樣的話,他們應該利用齊林把我弄出來才對。

我把這種顧慮跟他們說了,杜衡說他這幾天也在想這個問題,沐然臉色挺不對勁,說:“他們許是真的盯上了齊林的極陽體制。”

“可是他們之前既然能花那麽多錢全國來買,為啥這次要用搶的?何況,齊林是齊爺爺的孫女,劉家不是這麽拎不清的人。”杜衡說。

沐然靠著車座子,抽煙提神,“你們聽過轉世還魂嗎?”

我想了想,點頭,當然聽說過,神話故事裏一堆,還有電視劇裏演的,重生嘛。

“你們可能不知道,劉家人歷代家主都是轉世還魂,每隔六十年或者九十年不等。等到現任家主身體撐不住之後,就會選定繼承人,通過劉家特殊的陣法,現任家主的魂魄就會轉到繼承人身上。”沐然聲音有些幹澀。

我和杜衡對視一眼,眼中俱是驚訝,還有這樣的事?

沐然接著說:“但在做法時,需要將繼承人浸泡在極陽女的血液裏,還要是沒經過人事的姑娘。”

所以,齊林就是他們選定的姑娘!

“這要是這麽算下來,那他們現在的這家主,還是劉家的第一任家主,他這豈不是活了幾千年?”我驚詫的說。

沐然瞥我一眼,冷笑著說:“你覺得有可能嗎?”

我靠在車座子上,點頭,有搖頭,是真不敢確定這事真假,主要是我男人就是個千年老鬼。

“不可能是真的。”杜衡突然很肯定的說,“我聽說劉家的第一任家主是一位雄才偉略的人物,當時勢力極大,若是真是他一直轉世還魂的話,劉家現在定會更加輝煌。”

“對,所以他們宣揚的轉世還魂是假的,但需要極陽女的血卻是真的,齊林兩項條件都符合。”沐然說完話,扔掉手裏的煙,再度發動汽車。

我腦子想的都是沐然最後一句話,需要極陽女的血是真的,他們用極陽女的血幹什麽呢?

我們三人死追活追,怎麽著都追不上,就來杜衡說走一步險棋,不追了,直接去必經之地堵。

於是,杜衡接著開車在後面追,做做樣子,我和沐然抄近路來到距離容縣六十多公裏的鎮子上,守著那裏唯一的加油站,等著他們。

等了一天,第二天中午他們果然到了。

我和沐然看了半天,也沒找到齊林,後來趁著劉洛上廁所的功夫,我和沐然把他打暈拖走,我又毀了他們的車子,讓他們短時間追不上我們。

只是,在掠走劉洛的時候,我沒看見劉雄。

我和沐然將劉洛打了個半死,他還是什麽都不說,最後我威脅他不說實話就讓他變太監,他這才說。

“我爸提前一個小時帶著那死丫頭下的車,進深井了。”他說。

一聽見深井兩個字,沐然當即慘白,從劉洛嘴裏問出深井的位置後,匆忙的往那邊跑。

我忙著給杜衡打電話,讓他趕去深井。

“沐然,深井是什麽東西?”我好奇的問。

“深井其實就是劉家的祖墳,也是他們進行轉世還魂的地方,因為入口上細下粗,跟井一樣,所以外界叫深井,劉家人剛開始不認,但時間長了,也就接受了。”他車開的飛快。

我安慰他說:“你別著急,他才去一個小時,應該出不了大事。”

他嗯了聲,苦笑著說:“小冉,我跟你道歉,林子被抓走真的不是因為你,他們這是早就盯上她了。”

“沒事,你好好開車。”我緊張的抓著車門,現在我需要的不是道歉,而是趕緊到地方,讓我下來,這種坐車快要飛起來的感覺,快要把我折磨瘋。

一個多小時的車程,沐然半小時就飆車趕到,我們到的時候杜衡也到了。

他臉上有些傷,說是半路有人攔截,給揍的。

我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。

按照劉洛給的信息,我們找到一排的井。

“劉洛說是左數第三個,你們信嗎?”我問他們。

杜衡從車上拿出個黑布套著的東西來,說:“測測就知道。”

等他揭開黑布,我才知道他帶的是熱成像儀器,不由得對他豎起大拇指。

他跟沐然拿著機器測試,我去車裏準備東西,剛把東西準備好,就聽他們喊我說已經找到了,就在第三個。

把繩子綁到車上,我們挨個往下爬,等到下來後。我才發現這豈止像井,這就是個井,井底還有清淩淩的水。

“快上去,不是這裏。”我忙著跟他們喊。

沐然和杜衡忙著往上爬,他們離得近,好上去。

我剛爬到半路就聽見上面有打鬥聲,果然還是中計了。

只是,我不經意間低頭,發現水面上突然出現個小腦袋,手裏還拿著水瓢,似乎在盛水。

我一驚,連忙又往下走,可是繩子居然快速的往上拉。

還沒等我反映過來,就被拖出井,杜衡等在旁邊,手裏拿著刀,及時把我的繩子砍斷,我才沒被車子拖著走。

沐然已經被他們抓住,我和杜衡也在團團圍住,四周少說也有個二十來人,看樣子是要完。

我揉著手肘,小聲問杜衡:“你會水嗎?”

他點頭。我看向沐然,他雖然不明白我是啥意思,也說會。

我深吸口氣,從地上跳起來,拿出兜裏最後一瓶黑狗血就往鉗制著沐然的那人身上潑。

他臉色一沈,側身避過。

我把瓶子扔向最近的一名巨漢,然後直接跳入井裏。

杜衡想要抓住我,卻被扯下來。

沐然也跟著跳下來。

我們三個直接掉進水裏,差點沒嗆死我。

浮出來後,我摸著井壁,說:“剛剛我看見從井壁這裏伸出個腦袋來,手裏拿著水瓢像是在盛水,所以這裏肯定有入口。”

他們兩個一聽,也開始四處摸索,這下面黑,我們的手電又丟了,只能靠手。

“這裏。”杜衡說。

我和沐然趕緊游過去,果然摸到一個洞,不大,但一個人鉆進去正好。

我們三個依次進去,發現這裏竟然是個取水口。

我在書包裏摸半天,最後找到之前用的手電。打開一看,頓時僵住,我心裏一陣無奈。

我們面前是個能容納兩人通道,現在正站著兩個男人,比起外面的巨漢,這兩人各自不大高,但身上的肌肉依舊很發達,而且手電光一照過去,他們脖子上的血管總是有一閃一閃的紅光。

“你們兩個能把他們解決嗎?”我轉頭問杜衡和沐然。

沐然自動退後兩步,說:“我現在從這裏跳出去,還來得及嗎?”

他話落,外面一根繩子掉下來,我伸脖子一看,正有人順著繩子往下爬,不過因為體型巨大,所以速度很慢。

我和杜衡對視一眼,他先沖過去,我緊隨其後,專攻脖子。

這次,我根本不用想招式,進攻仿佛身體本能一般,而且招式狠辣,用的力也都是巧勁。

杜衡那邊就有點慘,他雖然功夫不錯,但到底是普通人。

“葉勳昊。”我大喊一聲,後背一涼,看著一道黑影閃過。

他果然跟著我,”快去幫杜衡,把那個人收拾了。”我跟他大喊說。

下一刻,杜衡旁邊出現一道黑影,跟著他一起對付那個男人。

最後,我逮到機會,直接用刀子劃過那人的脖子,那人捂著脖子,最後倒在地上。

讓我驚訝的是,這人的血根本不往外流,只是冒出一點,就停住。

這是怎麽回事?

突然,那人的血管又動了幾下,然後一個黑點出現在她的血管裏,慢慢的往外移,最後從傷口出爬出來。

看清那東西之後,我脊背一涼,這四肢如針。通體黝黑的東西不是魂蟲麽?

等到杜衡和葉勳昊把他們那邊的男人解決後,也從那人的傷口處鉆出條魂蟲來。

我咽口唾沫,劉家用極陽人竟然用到了魂蟲。

“快走,他們下來了。”沐然說。

我渾渾噩噩的跟著他們往前走,走了十來步,轉頭看去,那兩條爬出來的魂蟲已經幹枯。

按照之前探測出來的熱成像圖譜,我們順著通道往前走。

“劉家的墓地裏竟然沒有一點機關,不大可能吧?”沐然疑惑的說。

杜衡說:“或許,這個取水口,劉洛不知道,所以他才敢說出這個地方,把咱們引過來,這裏沒有機關,不代表劉家的墓室裏沒有機關,很可能咱們還沒走到地方。”

我想了想,確實有可能,我們才過來,劉家的人就趕到,肯定是有人通知。

突然,沐然叫了聲,他腳下一空。身體往前栽倒,而他面前的地上突然彈起一把鍘刀,泛著寒光。

杜衡連忙抓住他的腰帶,他堪堪停在鍘刀上方,這時,兩側的墻壁突然動了,憑空出現幾根柱子,上面插滿尖刀,開始轉動。

我後退一步,腳下哢擦一聲,身體不由得向後仰,轉頭一看,地上也是彈起一把尖刀。

娘啊,我哀嚎一聲,以手撐地,繞過尖刀,身體一種高難度,極其扭曲的姿勢跳出這個尖刀圈子,然後這摔在地上。

“葉勳昊,快去把他們弄出來。”我說。

一道黑影爬到頂子上,跳下去抓住杜衡和沐然的衣服,把他們提起來,貼著頂子扔出來。

然後他又貼著頂子,跟壁虎似的爬出來。

我這才松口氣。

沐然從地上爬起來後,就一直墻上摸索,最後摁到一個位置,噠的一聲,那些尖刀迅速消失,通道再次恢覆平靜。

我看著地上,上面似乎有些條狀的東西,看著像是八卦圖。

“這是個八卦陣,咱們可以按照特定的步法走,肯定能過去。”我說著,看向沐然。

沐然幹笑兩聲,道:“我不行,我學過,但也只是蜻蜓點水,並不精通。”

杜衡又看向我,我視線挪向頂子,“我根本沒學過。”

他無奈搖頭,“你們兩個真丟道士的臉。”

我無法反駁,是挺丟臉,突然我眼前一亮,轉頭跟站在我旁邊的葉勳昊說:“你知道怎麽過去嗎?”

他點頭,還沒等我笑出來,他直接跳到頂子上,再次跟壁虎似的爬過去。

我突然好恨韓正寰,好好的人,給我弄得這麽傻。

杜衡嘆息一聲,把外套脫下來,“現在只能用蠻力了。”

說完,他把外套丟到我們剛剛中招的地方,尖刀陣再次出現。

他看著墻壁上的木頭,“就是這裏。”

把匕首插進木頭縫隙裏,原本還井然有序轉著的木頭被卡住,他又站起來,一腳踹向那截木頭,竟然生生的被他踹斷。

他看我們一眼,“走啊。”

我和沐然楞楞的點頭,跟在杜衡身後,突然有一種杜衡今天氣場兩米八的感覺。

這些見到是要兩側配合的,破壞了一面,我們就可以貼著墻走。

杜衡踹倒十來根木頭,我們才走出這機關。

他揉揉腿,說:“但願別再碰到這個,踹的我腿疼。”

得。氣場頓時散了。

又往前走兩步,我冷笑一聲,“這次絕對不讓你出手。”

我從兜裏拿出一張三昧真火符,起勢念咒,一遍就成,無比的順利,等到符紙拋出去的那刻,我倏地睜大眼睛。

靠,劉家的人太變態,居然在祖墳裏養僵屍。

我的符紙落在他身上,就起了個小火苗。

而且這僵屍身體是綠色的,有一種難聞的臭氣,這是比白僵和紫僵更高級的,綠僵。

“他速度很快,你們要當心。”我跟杜衡和沐然大喊一聲,率先沖上去,還喊著葉勳昊來幫忙,只是葉勳昊現在是魂,他的攻擊對綠僵來說根本不算啥。

“小冉,刀陣。”沐然朝我喊。

我明白他的意思,開始把僵屍往刀陣那邊逼,可是越想心裏越不服氣。我畫了這麽大力氣得到鬼心,又跟鬼心相融,難道連個綠僵都能對不了。

想到這裏,我的動作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,劃破手指,在匕首上畫了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符咒。

避開綠僵,我左手鬥決,右手劍訣,緩緩閉上眼睛,腦海中閃過一段符文:“上應九天,下應九地,雷公霹靂,乾坤定位”

我猛地睜開眼睛,大喝一聲:“急急如九鳳真君律令攝!”

念著這句話,我一躍而起,徑直撲向綠僵,速度很快,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來到他跟前,刀子刺進他的脖子裏。

他瞪著銅鈴大的眼睛,向後摔去,砸在刀陣上。

我及時被葉勳昊拉住,退後幾步,看著倒在地上的綠僵,這這是我殺的?

“啊”

齊林的慘叫聲突然響起,沐然大叫不好,忙著往前跑,我也顧不上驚訝,跟在他後面。

明明聲音就在我們不遠處,但我們三個跑了挺長時間也找不到那聲音的來源。

這是鬼打墻。

我心中一凜,就著手上的血,狠狠的摁在一邊的墻上,突然發現這墻是軟的,手指動動,還挺有彈性。

楞楞的轉頭,就看見一張滿是疤痕的臉,頭發很長,是個女性,而我的手就摁在她的胸口。

她手上拿著一把反光的寶劍,劍柄上刻著陰陽圖。

此刻,她的視線從我的手上已到我的臉上,面容驟然猙獰起來,揮舞著寶劍朝著我砍過來。

“老娘第一次被人襲胸,居然是個女的。”她大吼一聲。劍勢更加淩厲。

我忙著躲避,心中默默流淚,我也不想襲啊。

她不要命的追著我打,根本不聽我解釋。

等到她離開後,我發現她身後正好是個小門,杜衡和沐然逮到機會直接鉆進去。

我也想進去,也不知道齊林在裏面咋樣了,可是被這女人纏住,前進不得。

最後我把葉勳昊叫來,讓他替我擋著女人,我這才跑進去。

從小門進去就是個大廳,圓形的,齊林被綁在石板上,臉色慘白,身上全是汗,手心和腳掌上都釘著一根形狀怪異的木頭,上面血跡斑斑。

我心莫名的一抖,止不住的紅了眼睛,不到兩個小時,她竟然被折磨成這樣。

劉雄已經逃走。

沐然差點坐到地上,走到齊林身邊,抖著手不知道怎麽把她放下來。

齊林睜開眼。看見我們,強笑著說:“我沒事,我現在不知道疼。”

她說話的時候,我註意到她脖子上的血管突的跳一下,上面緩緩出現很小的紅色符文。

齊林,還是被弄成了極陽人。

我腿一軟,直接坐在地上,正好避過後面刺過來的劍。

下一刻,那女人直接沖過來,擡腳踢向我。

我轉手捏住她的腳腕,把他拽到地上,膝蓋頂在她的胸口,“劉雄呢?”

她冷哼一聲,還想拿劍戳我,我一把搶過劍,抵著她的脖子,“說!”

許是感覺到脖子的涼意,她眼中有些恐懼,“逃走了,他啟動這裏所有的機關,要把你們困死在這裏面。”

我一拳打在她的脖子上,將她打暈。

拿著那女人的劍,走到齊林身邊,把她從石板上放下來,“林子,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
將她手心和腳背上的木頭拔掉時,她臉色未變,就像不知道疼一般,而且她的血也沒流出來。

她身後摟住我,說:“沒關系,你們能來,我就很開心,左右我現在也沒死,不是嗎?”

我笑著點頭,強忍著眼淚,由沐然背著她,杜衡背著那個被我打暈的女人一起出去。

進來的小路已經被極陽人給堵住,我們現在只能走正門。

不知為何,我身體裏的鬼心跳動的越來越快,腦袋像是突然開竅一樣,對這墓裏的陣法十分了解,出去的時間竟然比我們進來的時間還要短。

等到出了陣,沐然面色覆雜的看著我:“陸冉。你這麽厲害,為啥進去的時候不出手?”

我怔怔的看著他,苦笑道: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
說完,我把那女人弄醒,“知道劉家怎麽去麽?”

她點頭。

“帶我去。”我冷聲說。

齊林仿佛知道我在想啥,掙紮著想要攔我:“小冉,別去,求你,咱們回家吧。”

我對她笑笑,“林子,等著我。”

說完,我把那女人推上車,讓她開車,杜衡想要追上來,我讓葉勳昊纏住他。

那女人一邊開車一邊說:“你不怕我騙你?”

我靠著車座子,眼淚終於掉下來,我抹掉,笑著說:“不怕,你不是也想擺脫劉家麽?”

這女人根本就不想對我們下殺手,她的道法一定很高,不然也不能無聲無息的弄了個鬼打墻出來。

而她,要真是動了殺機。也不會只簡單的弄個鬼打墻。

她臉色一凝,也笑了,“外面都傳,說你很傻,現在看來傻得是他們。”

我笑笑,沒再說話,手緊緊地握著手裏的劍。

“你這次是要屠滿門?”她饒有興致的問。

“看情況。”我淡淡地說。

她沒再說話。

她帶著我來到劉家的山間別墅,說是這是劉家在容縣的大本營,這整座山只住了劉家。

“劍借我用用。”我說完,提劍上山。

走到劉家別墅前,我讓葉勳昊弄個鬼打墻帶我進去,沒驚動他們外面的保鏢。

劉雄正和老婆、孩子吃法,八菜一湯。

我走到他身後,把劍橫在他脖子上,“你好,劉雄。”

他剛要動,我一劍插進他背裏,正好是身體的薄弱位置,不會立即斃命,但身體再也使不出來勁兒。

劉浩想要護著他媽和弟弟出去,卻被葉勳昊攔住。

“為什麽要對你齊林下手?”我冷聲問。

他動了動嘴巴,虛弱的說:“因為命令。”

“誰的?”我問。

他剛開始臉上還是一副驚恐的表情。突然詭異的笑起來,眼睛慢慢睜大,仿佛靜止一般。

我試了試他的鼻息,竟然斷氣了。

我恨恨地咬牙,一腳踢在他的臉上,骨頭碎裂聲響起,他的臉塌了下去。

我提著劍走到劉洛跟前,“誰讓你們對齊林下手的?”

他跪在地上,說:“我真不知道,我沒學過道法,沒摻和我爸的事兒,我騙了你,耽誤你救人的時間,我跟你賠罪,我隨你處置,求求你放過我媽和我弟。”

劉雄的妻子抱著小兒子正瑟瑟發抖,我剛把目光移開,他妻子突然一躍而起,手中拿著刀子朝著我刺過來。

我退後兩步,接住她的刀子,反手刺進她心口。

她叫都沒叫出來,倒在地上。

我看向劉洛。他抱著他弟弟,正要跑。

我閉上眼,提著長劍刺入他的身體,他直接摔在地上,而他弟弟在地上滾了一圈,先是神情呆滯,然後恨恨地看著我,那目光就跟狼崽子似的。

把劍從他身體裏抽出來,我走到他跟前,劍上的血滴在他的臉上,“恨我麽?”

他點頭。

“我也恨你,可惜這麽小的孩子,我真下不去手,好好活著,我等著你來殺我。”說完,我轉身往外走,心裏跟葉勳昊說:“藏起來,跟著他,我要知道他今後的去向。”

劉家的大人全部死掉,只剩下這小孩,指使劉雄的人會出現嗎?

我等著。

從客廳裏出來,外面的保鏢看見我身上的血。這才知道發現劉家的主人已經被殺。

“劉雄父子已死,想活命的逃命去,想要殺我的,盡管過來。”我朗聲道。

可是,院子裏無論是道士、保鏢還是極陽人沒有一個逃跑,反而向我不要命的沖過來。

大難臨頭各自飛,我不信都對劉家這麽忠心,現在他們這麽拼命,顯然不是為了死去的劉家父子。

剛開始我還講些招式,但到了最後,已經近乎是機械性的砍殺,我滿身的鮮血,分不清是他們的還是我自己的。

就在我要堅持不住的時候,韓正寰從外面沖進來,把我抱在懷裏,護著我出去。

走到別墅門口,杜衡已經開始等著,又跟劉家的保鏢來了場飆車,直到傍晚,我們才甩掉那些人。

找到齊林和沐然後,齊林一看我身上的血,就開始哭。

我拍著她的背。“我沒事,那都是他們的。”

剛說完,我不小心扯到背上的傷口,疼的倒吸一口冷氣。

她抹抹眼淚,說是給我燒水,讓我洗澡,換身幹凈的衣服,我想要攔住她,她反手輕輕一推。

我卻直接往後栽,不是我身體虛,是齊林的勁兒太大。

想到這,我心中澀然,她現在已經是極陽人。

沐然得知我找到劉家,殺了劉雄,跟我道歉說:“小冉,我我剛剛著急了,你別在意。”

我搖頭,笑著說沒事。

韓正寰抱著我往裏屋去,說是要看看我身上的傷口。

現在我們躲在的地方是個民房,杜衡說先過一晚,明天上午他想法子換輛車,再往回走。

誰知,一進裏屋,韓正寰直接把我丟在床上。

“我一天不在你就惹事,剛才我要是去晚了,你還有命回來嗎?”他面容嚴厲,但手卻在輕微的發抖。

我捂著肚子呼痛,餘光看著他的反應,到最後他還是嘆口氣,把我抱在懷裏,仔細看我肚子上的傷。

我趁機抓住他的手,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就是看見林子變成這樣,我心裏難受,不過我這次也有收獲,起碼我知道劉雄不過是個傀儡罷了。”

他瞪我一眼,“下次再敢如此莽撞,我”

我等著他下一句,他在我額頭上輕彈一下,滿臉的無奈,但目光的寵溺也十分顯眼。

我在他懷裏蹭蹭,問他有沒有找到首領,他說沒有。

“怎麽可能,不是說首領正在閉關嗎?他都是在郊區的玉蘭莊園閉關呀。”我驚訝的說。

“沒找到。”韓正寰皺眉說。

怎麽會沒找到呢。

我們正說著話。杜衡突然敲門,其實沒門,就是個門框。

“我能進來嗎?”他說。

“能。”我內心極度無語,他這是以為我們在裏面幹啥呢,還要問問能進來不。

他這才掀開門簾進來,拿著手機說:“剛剛你姥爺發短信來,說首領退位讓賢了。”

我忙著坐起來,“首領出事了?”

可是說完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,退位讓賢,這麽說的話,首領應該還活著呀。

果然,杜衡搖頭,說:“首領沒事,只是他說自己年紀大了,力不從心,所以把組織交給他的徒弟。”

“齊陽?”我差點從床上跳下去,不會這麽嚇人吧。

杜衡納悶的看著我,“你想哪兒去了,齊陽怎麽會是首領的徒弟,在我的印象中首領從來沒收過徒弟,這次居然憑空冒出個徒弟來。”

不是齊陽。

我坐在床上,感覺最近腦子跟不上。

韓正寰沈默的坐在一邊。突然問:“那徒弟多大?”

“沒說,現在組織裏的人還沒見過這徒弟,不過有傳言說讓徒弟管理組織就是個說辭,真正掌握大權的還是潘巖和趙家。”杜衡說。

我暗暗搖頭,未必,從那天潘巖和小瑜的對話中,能很明顯的看出來,潘巖十分畏懼首領,現在組織看著像是他和趙家二分天下,其實幕後坐鎮的還是首領。

我看向韓正寰,他目光幽深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杜衡問我們是不是還按照之前說的回去,韓正寰說回去,這麽在外面始終不是個事,首領那邊總要弄清楚。

齊林燒好水後,我簡單的把身上擦一遍,她給我擦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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